，只能迎面而上。

電光火石之間，東籬護在何歡身前，運轉著內力，挽起劍花，只見數道劍光勢淩厲的四散而去，真真假假難以分辨。

然而即便是這樣，殺手們也知道。若真被擊中，必然命喪黃泉。

“你瘋了，你竟然刺穴激發內力與潛能？你可知，這會耗空你的內力。弄不好，你會成為廢人的！”何歡睚眥欲裂。

東籬說道:“十六年前，我犯下的錯，今日終於能彌補了，廢了內力而已，又有何妨？”

話音落下，東籬已然將朝著她們攻擊的殺手一劍穿喉。

她的攻擊太快，內力又突然強悍的不可理喻，令人實在難以近身。

殺手們很快就改變了策略，他們采取了擾亂東籬註意力，讓暗中的箭手加大量，遠程攻擊。

東籬與眾人一邊抵擋著射來的箭，一邊向著何歡退去。

面對東籬這種誓死保護自己的姿態，何歡很是不解，她更不理解東籬口中“彌補十六年前犯下的錯”。

她沒有時間詢問，只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。

相持片刻，東籬突破了殺手的重重包圍，手腕猛地一收，而後，將何歡一把拖出戰鬥圈。

東籬喊道:“你先走，我斷後。”

“你開什麽玩笑？一起走！”她還有事要向她弄清楚。

東籬運足內力，一掌將人推出很遠，喊道:“你走！”

這些殺手顯然領了死命令，不殺何歡誓不罷休，若拖下去，他們都得死在這，一個都跑不掉。

下一刻，只見殺手突然朝著她們而來，東籬以一己之力擋下眾人，又避開了暗中飛來的羽箭。

本該慶幸之際，她卻被一劍刺中胸口。

她一劍劈開刺傷自己的殺手，沖著朝她跑回來的何歡大聲喊道:“快走，快去找他！”

何歡聽懂了，東籬這是讓她去找聞人羽求救。

可是，她若一走，東籬頃刻之間便會殞命。

好難抉擇……

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，聞人羽忽然從天而降，一把將東籬拉起，抱在懷中，向後扯去。

隨他而來的大批高手迅速碾壓而來……

“師父，我來晚了。”聞人羽悔恨、痛心的說到。

卻只見東籬指著何歡，緩緩的說道:“我……我找到……找到她了。”

話音落下，東籬合上了雙眼，失去了生命跡象。

有道是“男兒有淚不輕彈，只是未到傷心處”，就在東籬合上眼的瞬間，聞人羽的淚頃然而下。

看著東籬為救自己逝世，她傷心、愧疚的難以覆加。

而這時，聞人羽看向何歡，一掃曾經的柔和，神色陰郁的說道:“原來是你，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！”

說罷，聞人羽將東籬的屍體抱起，背著月光，踏著沈重的步伐，走進黑暗。

何歡對他們師徒二人的話很是疑惑，她很想弄個明白，然而，東籬死了，聞人羽又走了，她暫時是問不出了。

想著東籬生前的一言一笑，何歡悲從心起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，朝著靖王府走去。

去看戲的時候，她們二人歡天喜地出的門，回來的時候，只有她一人，背負著對東籬的虧欠。

她的憂郁和難過，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的。

莫大管家安慰道:“王妃莫要太過傷心，逝者已矣……”

何歡打斷了莫管家的話，說道:“可她是為了保護我！還有，跟我一道去的暗衛，也折損了。”

“王妃莫要感懷了，暗衛為保護您，犧牲了，那是職責所在。至於那位小貍姑娘，她既然是這樣選擇的，那就說明，她是自願的，而您，也值得她去死。”

何歡搖了搖頭，不讚成的說道:“這種說法太絕情了。”

莫大勸道:“事已至此，多想無用，王妃可以想辦法補償。畢竟，他們還有在意的人活在世上不是？”

“在意的人？”何歡微微一楞，心中有了計較。

莫大點了點頭，繼續道:“當務之急，是該振作起來的。那些人在這個時候刺殺您，想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
何歡仰起頭，問道:“那你說，究竟是誰，非殺我不可？”

“此次派人暗殺王妃的人，如果不是金國，大戰即欲挑撥皇上與靖王府的關系，那麽，就是衛正初準備借刀殺人，栽贓嫁禍。”

72-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

何歡微微一楞，她忽然明白了，衛無憂為什麽在臨走前告訴自己，萬事找莫管家商議，原來，這莫大，竟是一位智囊。

何歡問道:“那依你看，眼下如今該當如何？”

莫大行禮回道:“上奏天聽，暗中查訪，嚴防死守，靜觀其變。”

何歡聽了微微一楞，隨即，略顯無奈的說道:“就按照管家這十六字箴言去辦吧……”

“廢物，一群廢物，朕養你們又何用！？每次讓你們去辦靖王府的差事，你們都無功而返，朕要你們又何用？”

養心殿本該是平心靜氣、修養身心的地方，可此時的衛正初，卻發洩著他的滔天怒意。一邊摔打著東西，一邊罵著為他辦事的人。

“是靖王府的人真的有三頭六臂，還是你們這群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豬辦事不利！？”

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證齊鈺的死於何歡有關，但衛正初認定了，何歡就必須去死。

可讓衛正初沒有想到的是，何歡竟然齊齊整整地回到了靖王府。

“皇上息怒，此次是奴才等人辦事不利，但其中卻也有所隱情。我們眼看就要成功了，可半路殺出程咬金……”

聽了屬下的稟報，衛正初漸漸冷靜了下來。

思索、猶豫了片刻之後，衛正初說道:“靖王妃還真是命大……”

就在這個時候，一個公公走了進來，行禮道:“稟皇上，順天府尹田東升田大人求見。”

衛正初眉頭一皺，揚聲道“宣！”

隨即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人，說道:“滾吧……”

當田東升顫顫兢兢的走進大殿，看到衛正初寒若冰霜的臉色，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，小心翼翼的求饒道:“臣萬死，求皇上恕罪！”

衛正初眉頭一皺，冷聲問道:“究竟何事？”

田東升微微一楞，隨即說道:“回皇上，靖王妃遇到殺手襲擊，其隨行的護衛、丫鬟全部殞命，靖王妃受驚過度……現……現已……現已回到府中……”

衛正初一聽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。

一旁的岳公公默默嘆了口氣，心道:有道是哪壺不開提哪壺，田大人可以的……

靖王妃遇襲，既然順天府尹已經找上門來請罪了，這明面上，衛正初就不能再假裝不知道了。

這事兒，他不僅要管，還得管的隆重，管的漂亮，不能留下任何話柄給人。

“靖王在邊疆為國征戰都未曾出過絲毫差錯，爾等連京師這小小的一塊國之心臟都保護不了，還留你何用？”

田東升也知道，這天子腳下三番四次有大批殺手潛入行刺，別說他官運到頭了，就是性命恐怕都難保了。

隨即，田東升一邊磕著響頭，一邊說道:“臣死罪，臣無能，求皇上開恩……”

衛正初冷聲打斷道:“這順天府尹，你就不用做了，回去自省吧！”

田東升沒想到，皇上僅僅是摘了他的頂戴花翎而不是腦袋，微微一楞後，行了跪拜大禮，說道:“謝皇上不殺之恩，罪臣銘感五內……”

東籬出殯這天，何歡來了。

看了看空曠、冷清的靈堂中，只有聞人羽一人在祭拜，何歡不由得問道:“為何這麽冷清？”

“她本就不愛熱鬧。”

聞人羽跪在堂前，神色淡淡的為東籬燒著紙錢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回她，何歡也不在意。

來到靈堂前，何歡上了柱香，行了個禮，說道:“我來送你最後一程！”

聞人羽朝著陰陽盆中又填了一把紙錢，問道:“不怕再被行刺嗎？”

何歡搖了搖頭，實話實說道:“不怕，光天化日之下，他們不敢亂來，而且，這一次我帶的人夠多。”

宮裏那位已經得知自己遇襲的事，順天府尹因此被貶，鬧得滿城風雨。

如今京城這塊地放，巡邏的禦林軍三步一崗兩步一哨，她出門，他們更是小心翼翼。

所以，無礙。

聞人羽沒有說話，只是繼續燒紙錢。

何歡問道:“今天有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？”

她想知道，東籬臨終前的那句話，到底是何意。

“無！”

何歡嘆了口氣，看向靈堂上大大的“奠”字，幽幽的說道:“這樣啊！虧我還那麽好奇……”

“主帥，這陳遠南既然已經死了，障礙已除。將士們早已蓄勢待發，你為何不讓咱們去跟金國痛痛快快的幹上一仗？”

對於餘徳恩的發作，衛無憂沒有惱怒，反倒淡定的看著沙盤，耐心的解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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